半兽2(第2/2 页)

月光洒进屋里，勾勒出一个消瘦的剪影。那影子四下打量，直奔芙蓉的包袱而去。

相柳一弹指点燃蜡烛，昏黄的火光霎时照亮了一切。他道：“半夜三更，公子所为何来？”

那人影一僵，转头便要跳窗逃跑，相柳眼疾手快地一挥衣袖，窗户应声合拢，阻挡来人去路。那人无奈回头，放弃抵抗，走到桌边与相柳相对而坐。

灯火照亮来人的面庞，赫然是白日里为首的农人。

芙蓉也不再装睡，拿着装着“问道”的包袱坐到一边，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？来此所为何事？”

“吾名柴，为那能治百病之玉而来。”

“你家人沾染瘴疠了？”

柴摇头：“是我朋友目章——就是今天那个麻衣青年——他母亲病重。”

相柳道：“即便偷窃之事不谈，他母亲病重，却要你铤而走险？”

柴还是摇头道：“目章患有夜盲之症，一到夜里非但不能视物，而且一点光都见不得，必须戴着眼罩生活。他不能尽孝，身为挚友，我理当替他来。”

相柳哼笑：“此玉你得到了也用不了。”

柴皱眉，面露失望。

芙蓉说：“你可带病人来县城，我家主人心善，定会尽力救治。”

“她不良于行，你们两日便走，她连大山都还没走出来。”

相柳佯作思考，淡淡道：“我原也是游历天下，当下并无紧急之事。医者父母心，我可以为她专门进村一趟。”

柴猛地闭嘴，不接相柳的话。

相柳挑眉：“怎么？不方便？”

柴踌躇，面露怀疑，神色几经变幻，犹豫再三才换了个话题说：“你怎知我会来？”

芙蓉傲然道：“难道你不知朴先生除了医术，更擅卜术？”

暖衣阁小报有载，当年肯替朴尝试剖腹取肝之人，正是早年受他卜卦恩惠之人。此一细节可谓人尽皆知。

柴抿唇不语。

相柳不耐道：“我念你有苦衷，也不报官抓你。你走吧。”

柴顿时面露绝望，跪地磕头求道：“还请先生随我回村救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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